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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恋人未满

应念是迟钝,不是脑瘫。

她那迟钝也是正常范围内的迟钝,她对于男女关系察觉缓慢,不代表她情商低。

老应家不出低情商的傻子,她虽然不太聪明,但也不是真的傻子。

更何况孙翔那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他说不做朋友,他要更进一步。

难以否认那一刻她确实六神无主,她哥哥固然纨绔,说是花花公子也不为过。而花花公子一辈子没做过多少善事,也很难被称为正面教材。但他确实教会她一件事,哥哥曾经身体力行地告诉妹妹,朋友比恋人更难做。

恋人未满。

而孙翔想突破那条名为“朋友”的界限。

她不由得慌神,慌忙之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谁都知道逃避绝不是英雄之举,但她还是这么做了,不是别无他法,是胆小怯弱。

叶修分析她的打法,说保守有余,沉稳不足。她不是力求完美,只是谨慎过了头,本质上是一种不自信。

她刚才就很不自信地选择了逃避。

退出游戏的那一刻应念好像没想过将来和以后,关于他们俩该如何相处这码事。一切照旧还是从此形同陌路,都不好说。

但她毕竟不能逃一辈子。

夏休来都来了,这机会也是天成注定,那没招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她若无其事地给孙翔发消息,自己也不晓得是对是错,是非分别不清,黑白无从辩驳,连她自己也搞不懂了。

“要不要出来玩?”她问。

应念估摸着孙翔还在气头上,这会儿不应该想回她消息的,却不想这个人今日一改常态,居然保持冷静,孙翔说:“你在b市我在h市,能怎么玩啊?”

“哎,错了,我不在b市,我没回家,还在战队待着呢。”她纠正,又刻意地,仿佛纡尊降贵一样说,“我去找你啊,坐个飞机的事。”

一点娇俏就这样从话音里显出来,鲜嫩的枝蕊貌要盛开。

你想就这样一笔带过吗?

孙翔想。

但他不能说。

最坏的打算是两个人的关系跌至冰点,最好的打算是一切如愿。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但也没有超出心理预期。

他还不了解应念吗?傻子一个,那样的人……脑子也不聪明,又笨又迟钝,像刚下凡似的,眼睛里和脑子里都那么空……

盛着光的眼睛,自此注定不可能映出任何人的身影。

而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消息是她也不会注意到别人对她抱有的感情,竞争对手太多,她都一视同仁,公正地让他们始终处于同一起跑线;坏消息是这个“别人”里也包括他自己,她看他的眼神同看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孙翔身上有一股冲劲儿,可以说勇敢,也可以说鲁莽。从为人处世到比赛场上他都一个样儿,放感情生活里也不变模样。

打直球,做一个莽夫,迎来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既然早已料到,那就也不存在什么不甘不愿。

然后他又想,骗人的,谁甘心被拒绝,又有谁甘心止步朋友不敢恋人。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但不是生气,而是五味杂陈,甚至有点委屈,没意识到自己这还是大男孩心性,以为自己是大人可以独当一面,却总要被现实磋磨,被应念亲手磋磨。

再多的情绪在看见屏幕上文字的那一刻都莫名其妙地熄了火,她说我来找你呀,那几个字好像是有魔力的,简短而别具力量。他莫名从虚构的电子组成的字符上汲取到一种力量,那力量让他能够在脑海中描绘出她的眼睛,她的侧脸。

女孩儿在他脑海里缓缓地转过脸来,懵懂的,与冷丽皮相不符的小鹿一样的眼神,干净得像一泓泉,透彻到极点,也就什么都映得下,什么都装不住。

……算了。

孙翔想,算了。

反正他总是这样的,面对这个人注定就要拔掉尖刺丢盔卸甲,一来二去都习惯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输。但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输了。

全明星上龙抬头落空,他有过不甘怨恨,但那都不算什么,龙抬头不属于他,但龙回头的成功毋庸置疑。输这个字和他没关系。

嘉世出局跌落挑战赛,他不认为自己输了,来年他总会带领这支队伍重归神坛,因为他相信自己,即便队友配合不当,他也自信可以一人独挡。

网游里被叶秋嘲讽点拨,他也不认为自己输了。他早晚会打败他,那个人的时代已经过去,而他会一步一步攀上最高点俯瞰世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切都抵不过竞技场里空荡无声,神枪手消失的身影,久久不得回应的声音。拿一个瞬间他被某种东西击中,忽然明白了输赢。

他和应念,不是棋逢对手,不是黑白王后,自始至终身处棋盘之上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她置身事外,甚至不必亲手落下棋子,他总以为她是胜利过后便可摘下的桂冠,是甜蜜馥郁的奖品。

而她都不是,她是独弈的棋手,只要一个眼神,心念一转就能决定输赢。

现在她判别,他输,她赢。

他强迫自己回过神来,因为应念看他一时半会儿没回消息,先困惑地发了个问号,见他依然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个语音过来。

孙翔下意识接起,听见应念在那头说:“睡迷了你?我刚才说我没在b市,我去找你,行不行啊?”

“h市有什么好玩的。”他嘴硬,说,“常规赛那会儿不是玩过了吗?没玩够?”

“哥们,你说夜游西湖啊?那大半夜黑灯瞎火有啥好玩的,正经地方一个没去,起码去个商场呢,嚯,结果也没有,甚至西湖边上划船也没有。”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还是那副话痨模样,说到兴头还笑两声,清凌凌的,却别有一番被包裹在紧里头的柔软。

“够了你,”孙翔说,不知不觉被她感染,心底那点晦涩终于被压了下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