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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三节 米勒霍尔

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赤裸上身,他们奸淫凶险.

披着袍子的人告诉村长,这瓶漆黑的药可以净化泉水,使之充满灵能.

愚蠢的人为了生计将做出多么愚蠢的事.我从未想像过会有一天踏上这样的路.

村子里的井水只是苦涩难喝罢了.并不是完全无法入口——母亲在卧在床头,她只需要吃饱喝足就很开心了.

什么灵能与魔法.

我从未想过我,会与魔法沾上一点关系.

我讨厌魔法.

村子里土地贫瘠,连作物生长的营养都很稀缺.更别提灵土,灵泉.

什么天材地宝——又怎能存在呢?

那个陌生人却说,就在这口井里.

我每天去打水的时候,都会向井里探头.

里面是一天比一天清澈的井水,深不见底.除此之外,便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母亲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她甚至比以前更加苍老.

脸上的皱纹越来越明显,眸子里的光越来越淡.

有一天,她说什么也不肯继续喝井里的水.

她说碗里有脏东西.

“麟,麻烦你再去打桶水吧.家里的水又要喝光了.”

井里的水变得浑浊黑暗,却又不是肮脏——是漆黑,从井心的一点黑光开始,整个井水变得漆黑一片.

我发现妈妈已经睡着了.

她永远的睡着了.

村里响起了嘶吼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惨叫的声音.源源不断地.

“宝物!宝物!”

他们如此怪叫着.

这样一个贫穷的村落,哪里来的财宝呢?如果他们觉得一株干瘪地小麦也是宝物,那么他们尽管拿去好了.

我坐在门槛上,村里的人在石子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我不慌,也不怕.仿佛这一切都是我的命运而已——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

有的人荣华富贵,有的人旗开得胜.

村长被扼住了脖子——他早就断了气,黑袍人身边似有若无地冒出黑腾腾的气息——我想那大概就是灵气吧.他一甩衣袖,村长便成为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就好像村头那亩田地里地麦子一样,我提到过的.

那个收割生命的黑袍人——他像极了死神,站在水井旁边,一块黝黑地石头——通体地漆黑,黑的深邃,就好像一个没有星月地夜空浓缩成的一个球体.

他向我走来——我知道,我的生命,他也要收去了.

他走到我的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脸——不,那是张扭曲,邪恶,带着张扬的獠牙的——恶魔的脸.

下一刻他的腹中钻出一把血色长刃——四溢出绿色的血花.

我向后挪了挪身子.

“如果你不知道你该何去何从,那么就跟着我.回到故乡,接受太阳的光芒.”

那是个中年人,坚实的皮甲下是凸起的肌肉——那放荡不羁的笑,他根本不把生死放在眼里.

很是豪迈.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少年.他一只脚踏着恶魔的尸体,另一只手将短刀从尸体里抽出来,转了个刀花,绿色的血喷到了木板上.

那个男孩的身边,还静静的躺着七具相似的尸体.

他转过身来,眼睛里闪着光.

“他是霍尔,我们的孩子.”

男人伸出手掌将我一把拉起来.

他自顾自的搭过我的肩膀,将我搂在怀里.

“米勒·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