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只是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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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星，贫民区边界。
这里被划为城市区，却夹在贫民区和大城区的中间，离两边都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因此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大城市的排泄桶。
这里用的是城市下游水源，街道又脏又黑，天空一年四季都被燃煤熏得发黑。
老化的电路、破旧的筒子楼，还有形同虚设的治安构成了这一糟糕的居处——暂居户的专属地盘。
由于连条像样的铁路都没有，因此金蕾从考场赶到这里需要徒步一小时。
她本应该心无旁骛地去考试，却接到了讨债人的威胁电话。
她几乎是全程冲刺跑回了自家的筒子楼，却发现本就不牢固的家门已经被砸了个窟窿，整洁的小屋被翻搅得乱七八糟，连玻璃窗都碎了一地。
客厅里到处都是拖拽、打斗的痕迹，沙发边捆着一个满头是血的老妇人，而沙发上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悠闲地吞云吐雾。
见金蕾终于赶来，老鼠男吐掉了嘴里的烟草，继而猛地抓住老妇人的头发，右手掏出一把小刀，刀尖抵住老妇人的颈动脉。
金蕾两眼一红，嘶吼道：“放开我妈！有什么事冲我来！”
“站那别动。”老鼠男瞪着死鱼眼命令金蕾，“从现在开始，你动一下，我就往你妈大动脉割一刀。”
老鼠男说完，五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大汉拎起各种铁锤、木棍和钢管，一齐围上来，把金蕾的去路堵死。
金蕾一股血气涌上心头，但她不敢动：“我三天前刚付给你十万！”
老鼠男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最近物价涨得快，兄弟们需要生活费，麻烦你再还点了。”
金蕾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手背青筋暴起：“我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一分不剩！”
老鼠男露出一个瘆人的笑：“要么拿钱，要么你妈进骨灰盒，自己选。”
金蕾咬牙切齿，她真想冲上去跟老鼠男干一架，但她的母亲在对方手里，周身又围着那么多壮汉，她不敢保证能在刀子割下去之前赶到母亲身边······
她的拳头在颤抖：“······宽限三天。”
老鼠男寸步不让：“不行，就今天。”
金蕾暴怒：“今天你让我上哪弄钱？！就算卖肾也得三天吧！”
“想宽限也可以，有条件。”老鼠男歪歪脑袋，“你退出军校的选拔考试，我就宽限你一个月。”
金蕾心尖一颤，她报考军校的事连她母亲都不知道，她瞒得那么好，老鼠男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老鼠男的表情瞬间阴翳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想考上军校摆脱暂居户口么，成为普通公民就可以离开这破地方，也不用被我非法讨债，你出息了啊小公主，要没有我，你和你可怜的老娘能落户首都星？！”
金蕾愤怒于这个人的无耻：“是，当初靠你我们才能成为暂居户，但你开口就要一千万，我没日没夜地打工给你还债，从没有拖欠过一分钱债务，这还不够吗？！”
老鼠男有点恼了，手上刀子一转，立马给老妇人的脖子开了个血口：“你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先是跑去给奚氏大小姐当女仆，现在又去考军校，为积攒人脉你真是费了不少心！”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能当暂居户，你就算是考上了，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退学！你永远永远都别想摆脱我的掌控！”
老鼠男不想多废话了，刀子戳入老妇人的脖子，刀下的老妇人发出一声虚弱的惨叫。
“不跟你废话了，做选择吧。”老鼠男的眼神跟阴沟里的黄鼠狼一般，“你弃考，还是让你妈去死。”
金蕾的后槽牙磨得咔咔响，她不想忍了，她想冲上去把老鼠男揍个头破血流！
但她不能，因为老鼠男掌握着她们一家人的户籍，如果老鼠男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让她们变成黑户，连暂居户都捞不着！
如果连暂居户都没有，金蕾一家就会被驱逐出首都星，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星球会愿意收留她们，她们只能被活活饿死、冻死······
“······我会弃考。”
金蕾低下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老鼠男很满意，一把扔开了老妇人：“这就对了。还债日期，就给你宽限两个月吧。”
老鼠男拍了拍手，围在金蕾身边的壮汉立马散开，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走出筒子楼，好不威风。
“对了，别想偷偷去考试，你去哪我都找得到你。”老鼠男临走前警告道，“今天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的老母亲会死在哪里。”
“滚！——”金蕾咬着牙，眼睛里装着最极端的愤怒。
她跑向被捆起来的母亲，替她松绑，又找来一方手帕擦拭她头上早就凝固的血迹。
金蕾替母亲擦着血，眼眶倏地就红了。
“蕾蕾呀······”老妇人终于有了点气力说话，开口却是劝告，“不要听他的，去考试，我会躲好的······”
“我骗他的！我才不弃考！”金蕾用手背把眼泪抹掉，“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好、好······”老妇人听到这话，安心地闭上眼，考上金蕾的肩膀。
金蕾架着母亲起身，带着她缓缓走向房间，扶她躺上床。
金蕾为母亲盖上毯子：“我在考场还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她人很好，我跟她很处得来。”
老妇人一听到金蕾交朋友，眼睛顿时亮了亮：“那挺好啊，把家里的炸酱面给她带一份吧。”
金蕾笑了笑：“好。但你今晚别出摊了，好好休息。”
老妇人有点为难：“得赚钱还债呀······”
“卖炸酱面赚不了几个钱，你今天就休息，其他的交给我。”
金蕾打消了母亲还想工作的想法，跑到厨房，打包了一份纯手工制作的炸酱面：“药放床头了，疼就吃一片，我现在得赶回去考试，可能第二天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老妇人有点担心：“小心他们找你麻烦······”
“放心吧，我有办法。”金蕾拎起炸酱面，“我保证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见女儿似乎有什么想法，老妇人还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说：“蕾蕾，我们只是普通人，惹不起别人的······”
“我知道。”金蕾点点头，却没有正面回答母亲，带着炸酱面就跑出了家门。
“老大，那个小丫头真的会弃考吗？”
其中一位壮汉给老鼠男点了支烟：“感觉那丫头精明得很，不会乖乖听话。”
老鼠男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放心，她妈是她死穴，找准威胁对象准没错。”
手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要是那丫头跟我们来硬的呢？万一她报警呢？”
老鼠男哈哈一笑：“首都星的警卫可不管暂居户，不怕她报警。”
手下这回明白了，终于明白老大为什么宽限两个月也要让金蕾弃考。
暂居户是不受星际宪法保护的，只要不杀掉，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但如果金蕾考上了军校就会变成普通公民，受星际宪法保护，他们也没法再讨债了。
老鼠男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开心得不得了，连着抽了好几口烟。
他得意忘形了，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灌木丛动了一下。
忽然，老鼠男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手下道：“欸，另一家的债······”
“噗呲——”
老鼠男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看到一把飞刀从后方的灌木丛里飞出来，刀尖进入手下的侧脖，又从另一边出来。
飞刀飞得干净利落，甚至没有崩出多少血，手下却应声倒地，瞬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谁？！”
老鼠男一吼，剩下的壮汉立马上前将他保护起来，抄起手里的家伙准备战斗。
但他们没看见一个人影。
“谁？！出来？！”
没有人说话，回应老鼠男的是另外四把飞刀。
这里被划为城市区，却夹在贫民区和大城区的中间，离两边都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因此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大城市的排泄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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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化的电路、破旧的筒子楼，还有形同虚设的治安构成了这一糟糕的居处——暂居户的专属地盘。
由于连条像样的铁路都没有，因此金蕾从考场赶到这里需要徒步一小时。
她本应该心无旁骛地去考试，却接到了讨债人的威胁电话。
她几乎是全程冲刺跑回了自家的筒子楼，却发现本就不牢固的家门已经被砸了个窟窿，整洁的小屋被翻搅得乱七八糟，连玻璃窗都碎了一地。
客厅里到处都是拖拽、打斗的痕迹，沙发边捆着一个满头是血的老妇人，而沙发上坐着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悠闲地吞云吐雾。
见金蕾终于赶来，老鼠男吐掉了嘴里的烟草，继而猛地抓住老妇人的头发，右手掏出一把小刀，刀尖抵住老妇人的颈动脉。
金蕾两眼一红，嘶吼道：“放开我妈！有什么事冲我来！”
“站那别动。”老鼠男瞪着死鱼眼命令金蕾，“从现在开始，你动一下，我就往你妈大动脉割一刀。”
老鼠男说完，五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大汉拎起各种铁锤、木棍和钢管，一齐围上来，把金蕾的去路堵死。
金蕾一股血气涌上心头，但她不敢动：“我三天前刚付给你十万！”
老鼠男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最近物价涨得快，兄弟们需要生活费，麻烦你再还点了。”
金蕾的拳头攥得死死的，手背青筋暴起：“我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一分不剩！”
老鼠男露出一个瘆人的笑：“要么拿钱，要么你妈进骨灰盒，自己选。”
金蕾咬牙切齿，她真想冲上去跟老鼠男干一架，但她的母亲在对方手里，周身又围着那么多壮汉，她不敢保证能在刀子割下去之前赶到母亲身边······
她的拳头在颤抖：“······宽限三天。”
老鼠男寸步不让：“不行，就今天。”
金蕾暴怒：“今天你让我上哪弄钱？！就算卖肾也得三天吧！”
“想宽限也可以，有条件。”老鼠男歪歪脑袋，“你退出军校的选拔考试，我就宽限你一个月。”
金蕾心尖一颤，她报考军校的事连她母亲都不知道，她瞒得那么好，老鼠男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老鼠男的表情瞬间阴翳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就想考上军校摆脱暂居户口么，成为普通公民就可以离开这破地方，也不用被我非法讨债，你出息了啊小公主，要没有我，你和你可怜的老娘能落户首都星？！”
金蕾愤怒于这个人的无耻：“是，当初靠你我们才能成为暂居户，但你开口就要一千万，我没日没夜地打工给你还债，从没有拖欠过一分钱债务，这还不够吗？！”
老鼠男有点恼了，手上刀子一转，立马给老妇人的脖子开了个血口：“你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先是跑去给奚氏大小姐当女仆，现在又去考军校，为积攒人脉你真是费了不少心！”
“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能当暂居户，你就算是考上了，我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你退学！你永远永远都别想摆脱我的掌控！”
老鼠男不想多废话了，刀子戳入老妇人的脖子，刀下的老妇人发出一声虚弱的惨叫。
“不跟你废话了，做选择吧。”老鼠男的眼神跟阴沟里的黄鼠狼一般，“你弃考，还是让你妈去死。”
金蕾的后槽牙磨得咔咔响，她不想忍了，她想冲上去把老鼠男揍个头破血流！
但她不能，因为老鼠男掌握着她们一家人的户籍，如果老鼠男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让她们变成黑户，连暂居户都捞不着！
如果连暂居户都没有，金蕾一家就会被驱逐出首都星，而且没有任何一个星球会愿意收留她们，她们只能被活活饿死、冻死······
“······我会弃考。”
金蕾低下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老鼠男很满意，一把扔开了老妇人：“这就对了。还债日期，就给你宽限两个月吧。”
老鼠男拍了拍手，围在金蕾身边的壮汉立马散开，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走出筒子楼，好不威风。
“对了，别想偷偷去考试，你去哪我都找得到你。”老鼠男临走前警告道，“今天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的老母亲会死在哪里。”
“滚！——”金蕾咬着牙，眼睛里装着最极端的愤怒。
她跑向被捆起来的母亲，替她松绑，又找来一方手帕擦拭她头上早就凝固的血迹。
金蕾替母亲擦着血，眼眶倏地就红了。
“蕾蕾呀······”老妇人终于有了点气力说话，开口却是劝告，“不要听他的，去考试，我会躲好的······”
“我骗他的！我才不弃考！”金蕾用手背把眼泪抹掉，“你别担心，我有办法。”
“好、好······”老妇人听到这话，安心地闭上眼，考上金蕾的肩膀。
金蕾架着母亲起身，带着她缓缓走向房间，扶她躺上床。
金蕾为母亲盖上毯子：“我在考场还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她人很好，我跟她很处得来。”
老妇人一听到金蕾交朋友，眼睛顿时亮了亮：“那挺好啊，把家里的炸酱面给她带一份吧。”
金蕾笑了笑：“好。但你今晚别出摊了，好好休息。”
老妇人有点为难：“得赚钱还债呀······”
“卖炸酱面赚不了几个钱，你今天就休息，其他的交给我。”
金蕾打消了母亲还想工作的想法，跑到厨房，打包了一份纯手工制作的炸酱面：“药放床头了，疼就吃一片，我现在得赶回去考试，可能第二天才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老妇人有点担心：“小心他们找你麻烦······”
“放心吧，我有办法。”金蕾拎起炸酱面，“我保证他们再也不会来了。”
见女儿似乎有什么想法，老妇人还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说：“蕾蕾，我们只是普通人，惹不起别人的······”
“我知道。”金蕾点点头，却没有正面回答母亲，带着炸酱面就跑出了家门。
“老大，那个小丫头真的会弃考吗？”
其中一位壮汉给老鼠男点了支烟：“感觉那丫头精明得很，不会乖乖听话。”
老鼠男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烟：“放心，她妈是她死穴，找准威胁对象准没错。”
手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要是那丫头跟我们来硬的呢？万一她报警呢？”
老鼠男哈哈一笑：“首都星的警卫可不管暂居户，不怕她报警。”
手下这回明白了，终于明白老大为什么宽限两个月也要让金蕾弃考。
暂居户是不受星际宪法保护的，只要不杀掉，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但如果金蕾考上了军校就会变成普通公民，受星际宪法保护，他们也没法再讨债了。
老鼠男觉得自己大获全胜，开心得不得了，连着抽了好几口烟。
他得意忘形了，压根没注意到旁边的灌木丛动了一下。
忽然，老鼠男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手下道：“欸，另一家的债······”
“噗呲——”
老鼠男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看到一把飞刀从后方的灌木丛里飞出来，刀尖进入手下的侧脖，又从另一边出来。
飞刀飞得干净利落，甚至没有崩出多少血，手下却应声倒地，瞬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谁？！”
老鼠男一吼，剩下的壮汉立马上前将他保护起来，抄起手里的家伙准备战斗。
但他们没看见一个人影。
“谁？！出来？！”
没有人说话，回应老鼠男的是另外四把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