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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贾代善皱了一下眉头,关于贾政科举出纰漏的问题,贾代善从未担心过。

因在平安州的时间更多,关于京城的事,贾代善多是听家中人转述。对于贾政这个儿子如何,贾代善皆是从贾母处听来。

纵使贾赦目前并未作出前世种种纨绔败家之举,贾母对两个儿子的评价也天差地别。譬如贾母对贾代善说贾赦资质平庸,不求上进;而小儿子则是人品端方,读书极好,简直百里挑一的佳公子。

这话倒也没冤枉贾赦,就是对贾政便美言太过了。

加之前年贾政中了秀才,虽是书香门第中,十余岁中秀才的少年不说比比皆是,也是屡见不鲜,贾政屡试不第,二十多岁中一秀才,贾代善也没怀疑其学问。毕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贾瑚此刻一提,贾代善片刻怔愣之后便反应过来。行军打仗的人最忌情报出现差错,若是贾政当真学问一般,贾代善险些被贾母的错误情报误导了。

姻亲张大学士张佑现任礼部尚书,主管礼仪、祭祀、科举等等,若是贾政当真被查出科举舞弊,不但荣国府难以交代,还要连累张家,当真一石二鸟。便是为了这个,贾代善也不得不防。

贾代善对无尘道:“道长替我南下一趟可好?若是发现有异,由你斟酌全权处置,务必要让贾存周长记性。”

无尘起身:“贫道这就去准备,定不负国公爷所托。”

贾代善摆摆手:“你先南下,待我问清楚,打发程家兄弟随后就到。这一趟辛苦道长了。”

无尘自然也知道一旦贾政陷入舞弊案意味着什么,拱手道:“国公爷如此客气,折煞贫道了。贫道这就启程。”说着人影一晃,出了大书房。

贾瑚现在一身武艺还没练回来,眼力却在。单看无尘这身法就知道此人又是一位能人异士,可不仅仅是会问卦占卜、看相算命而已。加上给自己当师傅的秦宵,这些人个个能力非凡。

前世荣国府也应当有这些人,但是贾代善一旦没了,恐怕贾赦父子的能耐不足以令这些能人效忠,是以荣国府最终落得风流云散。

无尘走了之后,贾代善又坐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贾代善起身:“瑚儿走吧,你先回你娘那里去,我去找你姑姑。”

贾瑚应是。

贾敏住在荣庆堂,是荣国府除了荣禧堂而外一等一的大院落了,便是后来贾代善过身后贾母所住之处。

便是亲生父亲也鲜少进入女儿闺房,所以贾敏见贾代善肃着一张脸进来,颇为讶异,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道:“父亲怎么来了?女儿未及迎接,父亲恕罪。”

贾代善一挥手,贾敏身边的丫鬟快速退了出去。

便是四姑娘身边的丫鬟婆子再是好奇,基本的规矩还是有的,远远退开了,贾代善也自问这些个丫鬟婆子也没那个能耐听自己的墙角,才问:“敏儿,你觉得你二哥学问如何?”

贾敏愣了一下,拿不准贾代善的意思。

“实话实说。”

贾敏见父亲神色便知今日不能替二哥遮掩,便低声道:“二哥读书向来勤勉,至于学问,这次乡试恐怕火候未到。”

贾敏说得再委婉,贾代善也听明白了,贾政的真实本事与贾母所言相去甚远。‘嗯’了一声让贾敏早些歇息,贾代善便大踏步的出了荣庆堂。

在回大书房的路上,贾代善还在感慨自己两个儿子加起来学问本事都不如幺女。好在嫡长孙贾瑚天子出众,日后可撑门楣。

回到东大院,贾代善命人传来程青松、程青柏兄弟,交代一番,二人次日一早便快马南下。

说来也巧,宁荣二府皆有子弟参加今年的乡试,贾敬和贾政皆是这一科。不过贾政比之贾敬早出发半月,说是提前南下,到了金陵安心温书。

无尘一日能赶三日的路,到了金陵之后,先到贡院附近的上等客栈打听,这一问没寻到贾政,先碰到了贾敬。

贾敬也不知道随了谁,宁荣二公皆是不信鬼神的,及至贾代化、贾代善这一代,也是不信,贾敬却对玄学痴迷不已。

当年贾敬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见了随贾代善回京的无尘,深慕其仙风道骨,吵着要拜无尘为师。

贾敬兄长贾敷早夭,贾敬便是宁国府未来继承人,当然不可能任其胡闹。贾敬道没学成,但是缠了无尘好几日,也没追问出什么降妖除魔的故事,倒让少年贾敬对无尘道长记忆深刻。

见了无尘,贾敬上前打招呼:“道长怎么不在平安州,却到金陵来了。”

现在还没见到贾政,无尘不能先给贾政定罪,便说贾代善已经回京,有要紧事交代二爷,自己特地追来,还问贾敬可瞧见贾政。

这一问,贾敬的神色便很是奇怪。

无尘虽是修道之士,但在军中效力,于道门而言,这叫入世练心,那洞悉事实的本事常人难及,一眼瞧出贾敬这神色有异:“敬大爷便告诉贫道吧。”

贾敬瞥了一眼秦淮河的方向,说:“道长能掐会算,难道算不出政兄弟在何处?”

无尘索性仙风道骨的一笑:“多谢敬大爷告知。”然后飘然下楼。

金陵自古便是一二等的风流富庶之地,这里的贡院、学宫对着秦淮河,生出无数风流才子和画舫佳人的故事。但贾政素来以品格端方著称,提前来金陵竟也忍不住一睹佳人风姿,还令无尘颇为意外。

有了目标,再找贾政便容易得多了。

无尘一副道长打扮,手上还握着一并拂尘,直接走上秦淮河最豪华那艘画舫,刚踏入就被拦住了,老鸨笑着问:“道长找哪一位姑娘?”

无尘扔出一锭银子就继续抬脚往上走,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无需多费口舌。画舫开门做生意,什么人没接待过,见了银子便不说什么了。

无尘抬脚上了楼上,往前走了几步,便听一个女子声音婉转中带着哭音:“贾公子既是来赴考的,天天守着我做什么。若是耽误了你金榜题名,岂非我的罪过。”

然后一个男子声音响起,哪怕到了这等风月场所,语调依旧带着板正:“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定能金榜题名。你只肖等着我派人来接你出这火坑便是。”

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