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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格瑞本迪

人鱼岛事件已经过去了一周,电视上的报道不出意料的将门协纱织定性为凶手,虽然中途因为黑泽祀的临时起意产生了很多疑点,但是那又如何呢?

事件已经结束,毛利侦探也离开了,而警方并不会将案件内容透露出去。

她已经没有后患之忧了。

头发只长出了短短一截的西泽亚弥子穿着简单利落的花领上衣和牛仔裤,用化妆术修饰过细节的脸更加英气,看上去就像是个假小子。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却是完全相反,西泽亚弥子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她。

女人穿着简约风的英伦式长裙,袖口的扣子扣的规规整整,举手抬足间都是优雅和贵气的具体体现,就像是一个来自古欧的贵族。

她留了一头长长的深棕色钻头卷,细小的雀斑点缀在西方人菱角更加凸出的且肤色浅淡的脸蛋上,在雍容上多了一分俏皮,碧绿的眼睛则更像是点睛之笔。

那就是像东方人一样的温和平静。

“亚弥子?”

“啊,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西泽亚弥子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为对方像是母语一样流畅的日语暗暗心惊。

这是黑泽祀……玛萨拉为她找的老师格瑞本迪,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在头发长出来的期间接受她的教育,或者说是启蒙?

格斗课、枪法课、狙击课、语言课、社交课……几乎都是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学的她头皮发麻,突然就有点后悔跟黑泽祀走了。

不过还好,黑泽祀最大的要求就是易容、伪装和枪法这三课的成绩不能低,其他的……一个星期能学出来个屁?

‘亚弥子~要好好学哦,不然会死掉的。’

这是黑泽祀在离开人鱼岛之后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她对他不是什么好人这件事早有预料,可直接是一个跨国组织高层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吧!

西泽亚弥子想起当时他说的‘杀人放火炸大桥,遇事不决上炸弹’感到胃有点扭着疼,瞧瞧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虽然杀人放火但是本质上还是个普通小市民的西泽亚弥子当时就是一个瞳孔地震,奈何已经上了贼船,不能不认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

她很莫名的,对格瑞本迪有些发憷。

不像是黑泽阵那样令人胆寒的杀气外露,也不是像是黑泽祀那样让人背后发凉的阴寒,而是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严,让人不自觉且下意识的服从。

就,很令人胃疼。

“我要走了,要好好练习哦。”格瑞本迪很温柔的笑了笑,就连绿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都是浅淡的笑意,像是真的很温柔似的。

“好的。”

西泽亚弥子露出了一个礼貌的标准式笑容,已经有了分格瑞本迪的从容不迫,似乎是无意间的眼神偏移,瞬间扫过了她的全身。

格瑞本迪倒是丝毫不觉得被冒犯了,暗自点了点头,给西泽亚弥子的学习进度上打了个高分。

她是怎么走的,西泽亚弥子不知道,但是她又知道格瑞本迪确实是走了的,因为她看到了格瑞本迪耳夹上闪了一瞬的光。

西泽亚弥子将视线转移回眼前的书本,其实是很老旧了的一本笔记,标准的日语下面有一些看不懂的小字,字体是很渺然的花式写法英文,一看就不会是格瑞本迪写的。

没有原因,本能的觉得这么飘然灵动的字体不会是她写的。

那么会是谁的呢……西泽亚弥子对着字典查看,注释的及其犀利而简洁易懂,嗯?是女士?

西泽亚弥子摸了摸一行更加新的,字体一致还有很明显偏斜的女士型花式字体。

“索绥那菲,过来。”

黑泽祀舀起一勺被贝尔摩德十动然拒的冰沙,代号格瑞本迪的女人走过来,动作十分优雅的弯腰并撩起头发张嘴。

若是配上一个良好的背景,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狂撒狗粮的情侣。

琴酒会气炸的……吧?贝尔摩德无趣的撩了撩头发,要是别人吃她还有兴趣看,但是格瑞本迪完全不会露出会让她期待的表情呢。

她的真名好像是叫索绥那菲,大概是欧洲人,具体姓氏不知,代号格瑞本迪,也就是葡萄白兰地,索莱拉系统中用来强化玛莎拉酒的白兰地,但是无论是音译还是字意都不会翻译成格瑞本迪。

就连她所知道的也只有——‘格瑞本迪’这个音译是黑泽祀亲自译的而已。

“她怎么样?”

他像是随口一问似的,慢条斯理的舀起一勺冰沙。

“学习能力很高,运用水平合格,枪法方面目前三百米内能够保持十枪八中红心。”

索绥那菲强咽下味道及其难吃的黑泽祀自制牌魔鬼冰沙,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温和。

“易容和伪装呢?原本就会的技艺可不能丢。”

贝尔摩德停了一停,难怪要问她要易容笔记,原来是到手了一个跟她领域重叠的新人啊。

“天分极高,除了不懂英文有些麻烦以外所有的都很顺利……”

“心理方面呢?”

“只能说是普通人,但是更加聪慧且道德心低,背叛可能性不大。”

“贝尔摩德,有兴趣吗?”

黑泽祀放下勺子,微微偏过头来看她,不点自红的嘴唇在冷白色皮肤衬托下更显得鲜艳,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冒了头,但那惨白的颜色只会让人联想到吸血鬼。

“不了,我对你选中的疯子没有兴趣。”

贝尔摩德摆摆染了寇红指甲的手,满脸都是冷漠和无趣,提到疯子两个字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觉得呢?”

冰冷而清越的声音缓缓从少年嘴中吐出,实质化般的钻入耳廓,冷的让人心底发寒。

黑泽祀傲慢的掀起眼皮,纯黑色的眼睛反射出阴寒的光,冷冽冽看过来的那一刻令人汗毛倒竖,大脑疯狂的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贝尔摩德捏紧了包包,态度自然的转了个声调“阿拉阿拉,我可没有对你的琴酒做什么哦~”

虽然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原因,但是绝对是因为琴酒——不然这只疯子为什么会找上她?

“工藤新一。”

黑泽祀喝了一口咖啡,垂下的眼睫遮住了漆黑的眼睛,一股冰冷的气味却无法掩饰的冲了出来,没有杀意,但是不代表他没有想杀她。

“去杀了他,格瑞本迪。”

“是。”

终于从那味道可怕的冰沙中解脱的索绥那菲放下心爱的咖啡,低眉垂目的应下。

“!”贝尔摩德绷不住了“他是有希子的——”

“我知道啊。”

不知何时有一条通体碧绿的绿瘦蛇缠上了她的脖颈,凉凉的蛇信子舔过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

有点凉,凉的让她发颤。

她瞬间僵直了身子,有些苦涩的低头看了看,这条据说毒性极强的变异蛇已经张大了嘴,后沟牙的毒牙轻轻的贴上了她细嫩的皮肤。

从第一天发现工藤新一失踪的时候,她就在祈祷,祈祷这个莽小子不要碰上黑泽祀。

她能跟琴酒周旋,能跟朗姆周旋,甚至是那一位,她也有几率能够把工藤新一保下来。

可唯独黑泽祀这个除了琴酒其他什么都不在乎的疯子,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哪怕她搬出有希子。

“小绿。”黑泽祀叹息着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