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调月哥哥是警视厅顾问啊？”

警视厅里有这个职位吗？柯南打出一个问号。

高木涉蹲下身“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个相当厉害的人，想当警察但是没办法考警察证，这才按上了个顾问名头。”

“不能考警察证？为什么？”

柯南一脸好奇，不能考警察证的就那么几种，犯过罪的、有犯罪嫌疑的、有重大违法记录的……

他转头透过玻璃看里面换上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人，青年眉目冷淡却气质温和，天蓝色的眼旁衬着冷色调的眼影，那惨白的绷带和皮肤几乎是一个颜色了，虽是更添了几分病态的凄美，可也看着就让人心疼。

这个人看上去像是像是枝头的樱花，绚丽灿烂也脆弱，就是病，也也病的风姿绰约，说不出的好看。

而且……

‘对你来说是很危险的，万一被伤到了怎么办？’

‘你一定害怕极了吧……没事哦，警察来了，已经没事了。’

就私心而言，柯南不觉得他像是以上这几种。

“这个我就不知……”

“因为调月顾问他精神方面有些问题。”不知何时出现的佐藤美和子拍了拍高木涉的肩，小心翼翼的放低声音。

“调月顾问在精神病院有病史，而且到现在都没有痊愈出院，明明是警校毕业……因为能力太过优秀所以最后按上了顾问名头进入警视厅。”

佐藤美和子解释道“并且还不止……”

她神情有些悲伤的张了张嘴，记忆里吊儿郎当的初恋一提到这个话题就沉默了下来，神情里全是藏不住的痛苦和歉疚。

柯南突然愣了一愣，想起了公车上调月夏干净利落的身手，以及下车之后吐出的大片大片的血，还有那时佐藤美和子的惊呼。

“你是指他的伤……”

“调月顾问很介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佐藤美和子从记忆里逃脱，叮嘱了一句，倒是不惊讶柯南的敏锐。

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么敏锐而特殊的。

柯南点了点头，从他在公车上的那两招就能看出他身手绝对不错，调月夏绝对是骄傲的，哪怕现在伤成了这样还依旧选择当警察，更能看出他的傲骨。

无论是谁都不会忍心伤害他的。

“柯南——”

“小兰姐姐在叫我了，拜拜。”柯南往后看了一眼，急急忙忙的打了招呼就走，余光掠过能看到房内情况的玻璃窗，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那么骄傲，那么强大，却像是易碎的瓷器般动不得，柯南没去想他是怎么依靠着易折的傲骨站起来的，那是他不可想象的执念。

骄傲、强大、拥有不可想象的执念的调月夏：“……”所以说为什么要站在他门前说？是唯恐他听不到吗？

他阖起了天蓝色的眼，眉间染上了一丝淡淡的愁绪，声音放的很轻很轻，几乎让人看不到那缺乏血色的唇在挪动。

“……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想你了？”

那人藏在阴影里，只有几根金色的短发不听话的落在了阳光里，兴许是太了解他了，知道了这个宁愿自己撑着逞能的人被送进医院后就焦躁了起来。

……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潜入了医院。

“分明是得到我又进医院的消息了吧？”

调月夏语带笑意，连嘴唇都不经意的弯起了一个清浅的弧度，温柔的就像是警校门前的樱花，想起来只会感到美好。

他差不多能猜出来事情经过，赤井秀一因为一直被牢牢盯着没能脱身，然后降谷零知道他进了局子还是以被追捕的罪犯转交给了零组。

——那当然是要扣住他了。

也因为是他宣称赤井秀一是被追捕的犯人，所以不可避免的提到了他。

“……嗯，还没好吗？”他突然想要抽烂自己的嘴，想不明白怎么就问出了这种容易把人的骄傲摧残殆尽的诛心问题。

调月夏抚平了唇角“本来就没指望能好，说实话我都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再站起来。”

他话语里全是满足和轻松，越听就越让那人悲伤，眼前不断晃过当年眼前人骄傲肆意的样子，只感觉心如刀绞。

“natsu……”

他在叫他，他在叫他的名字，调月夏，夏，natsu。

“这可真是久违了……zero。”

调月夏微微偏头，轻眯起的眼里倒映出以前同期的身影，金发，黑皮，紫灰色的眼里有他讨厌的悲伤。

“你是不是又黑了？”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轻骂“你个……是不是只会这样逗人？”

调月夏低低的笑了起来“安心啦，玛萨拉在组织高层里算是好相处的了，只要不动他的琴酒。”

又被安慰了，降谷零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为什么无论是谁都能这么轻易的被他看穿，然后不动声色的安抚住。

分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甚至别人说只会让人感觉是在捂着伤口逞能，由他说出来却染上了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不由得……安心。

“快走吧，这几天玛萨拉和琴酒刚度完假回来，处理了很多积压的事务，朗姆手底下好多个情报员都累趴下了，你身上应该有很多待调查情报的。”

降谷零微微抬头，看见了一丝隐藏的很好的，细腻的担忧，明明是他放不下心来看看他，怎么到头来被担心的反而是他？

“我没事的，zero，我很好。”

调月夏轻声重复了一遍，像是温度适中的泉水，清凌凌的填满了降谷零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

降谷零似乎被安抚住了，用应有的姿态跟调月夏告了别，紫灰色的眼里深埋着脆弱的信赖。

降谷零走了。

调月夏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眼里浮现出了些疲倦。

他有些累了，尤其是在见到曾经的同期之后，‘调月夏’很累了。

但很可惜的是，所谓natsu从一开始就是玛萨拉手底下的uisgebeatha，顺序的颠倒造就的是两批人的悲伤。

稍微有些可惜，毕竟他当初跟降谷零他们相处的还是挺好的。

“咳咳。”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