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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逐太妃

“拖出去,每人二十廷杖,罚入永巷不得出!”洛子意先阮良忠一步说道。

二十廷杖,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对如珠如玉两个从来没有吃过苦的小女儿家来说,足够要去半条命,碍得过杖刑,永巷是个吃人的地,不比内廷监的刑罚好过几分。

阮良忠虽未如意,但当着众人的面,犯不着为了两个宫女跟皇帝起龃龉,况且皇帝已是重罚。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陛下饶了奴婢……”如珠如玉爬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拖下去!”

阮良忠一声令下,徐福来带着几个内监从地上爬起,将人用帕子堵上嘴提走。

瑶华宫院中,粉色的樱花瓣伴着廷杖声片片坠落。殿内宫人听着殿外穿墙而入的闷棍声胆战心惊,好似廷杖打在他们自个身上一般,浑身颤抖。

一开始还能听到隔着布料的嘶喊声,随着廷杖声声响起,声音渐渐微弱,直到彻底只剩下行刑声。

“回陛下,二十廷杖满,罪奴已送去永巷!”徐福来进殿复命。

送去永巷说明人还活着,洛子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给丞相赐座。”

须臾,阮丞相端坐在太师椅上,与洛子意平坐,“今日司天台给出七赤破军的天象,陛下可有听闻?”

洛子意道:“朕,有所听闻,朕以为司天台所言,不一定为实。”

阮丞相当即冷下脸来,“皇后娘娘入宫不过一日遭此横祸,既然并非人为,那便是小人作祟,依臣看李监正所言不无道理。”

“丞相!”洛子意惊慌喊道。

“皇后仁慈,仅是封了世安殿,眼下看来封殿着实无用,臣以为应该将孙小姐请出宫,以后不得再踏入宫门半步。”

洛子意急道:“不可,孙太妃伺候先帝多年无儿无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重病缠身离不开孙小姐,朕因天象将入宫侍疾的孙小姐赶出宫,孙太妃若因此遭遇不测,朕如何向先帝交代,向孙家交代!”

阮良忠紧扣扶手,横眉冷对洛子意,什么重病缠身,孙太妃的病不过是着了风寒咳嗽不止,孙家为留孙云燕久居后宫,故意将孙太妃的药减了量,太妃的病才一直不见好。

至于洛子意,哪里是怕孙太妃出事,不过是一心想要把孙云燕留在宫中罢了。阮良忠看向昏迷不醒的爱女,满腔怒火油然而生,“孙太妃离不开孙小姐,不如请孙太妃移居凤翔行宫暂住,可命孙小姐一同前往。”

洛子意避过阮良忠的目光,低声道:“孙太妃无子无女,依律应在宫中养老。”

闻言,阮良忠冷哼一声,“只是请太妃暂住凤翔行宫以便养病,待七赤破军的星象过去,太妃病愈,再迎太妃回宫,陛下不必忧心。”

阮良忠此番心意已决,无论如何孙云燕不能再留宫中,孙家有心往上爬,他便将孙家在宫中的根基彻底连根拔起。今日将孙太妃赶出后宫,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不必麻烦,朕即刻命李监正寻一个破解之法!”洛子意强笑道。

“陛下!”阮良忠沉声道,恼怒之意已很明显。

洛子意闻声惊起,四周跪在地上的宫人与周太医冷汗直流,将头深埋怀中。

阮良忠厉声道:“来人,给陛下准备纸墨!”

“丞相是在逼朕吗?”

“臣不敢,臣是在帮陛下做决断,陛下舍不得孙小姐,不如跟着太妃一并前往行宫。”阮良忠笑道。

闻言,洛子意瘫坐下来,微喘几息,如惊弓之鸟一般。

片刻过后,洛子意在阮良忠的威逼之下,写下命孙太妃前往凤翔行宫养病的旨意,着重提及令孙云燕伴驾同行。

洛子意写好圣旨后,阮良忠亲自过目,没有异议后,命徐福来带着写好的圣旨去承德殿盖上玉玺,再往世安殿宣读。

世安殿内,徐福来宣读圣旨,孙太妃手握佛珠泰然自若,像是早已知晓结果,孙云燕一身素白色宫装,颓坐地上,头上的珠钗歪斜下来,茫然道:“陛下怎么舍得赶我出宫!陛下不会这么做!”

见孙云燕还在与陛下将要双宿双飞的美梦中,徐福来轻笑道:“孙小姐,谢恩接旨吧!”

“我不信,你们一定是在假传圣旨,陛下不会赶我出宫!”孙云燕扶地起身,“我要去找陛下!”

孙云燕还未走两步,两侧的宫人将她拦下,身后传来徐福来不屑地声音:“借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假传圣旨,圣旨是陛下亲笔所书,孙小姐不信可以亲自查看。”

孙云燕挣扎道:“是陛下写的有怎样,陛下定是被皇后跟丞相逼着写的,什么七赤破军,都是皇后栽赃陷害我!”

“放肆!”徐福来狠狠捏住孙云燕的下巴,眯眼道:“皇后娘娘至今昏迷不醒,何来栽赃陷害?孙小姐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好好掂量一番,莫要因为这张嘴失了性命。”

孙云燕痛得眼泪直流,依旧嘴硬道:“我没有说错!”

“云燕住口!”孙太妃抬眸缓缓起身,轻咳两声,“徐公公,何时动身?”

“自然是越早越好!”徐福来含笑道。

“咳咳,劳烦公公等上片刻,我与,咳咳,云燕收拾好行李便动身。”孙太妃从腕上褪下一只满绿的翡翠玉镯,塞到徐福来手里。

得了好处,徐福来放了孙云燕,立刻谄笑道:“太妃娘娘莫急,奴才们等得起。”

“姑姑!”孙云燕扑向孙太妃孱弱的身躯,“您还病着,去行宫住您哪受得住,我出宫去求父亲帮忙,父亲定不会袖手旁观!”

孙太妃拍了拍孙云燕的手背,领着她进内室,嗤笑一声,说道:“本宫跟阮太后斗了十多年,却只在寿岁上赢了她,咳咳,本宫清楚,本宫斗不过她,亦如孙家斗不过阮家,咳咳,云燕啊,回去劝你爹收了不该有的念头,以免引火烧身,牵连整个孙家。”

孙云燕见孙太妃心生退意,忙跪倒在孙太妃脚下,娇滴滴的模样让人垂怜,乞求道:“陛下对我有意,只要我留在后宫中,迟早我会将阮姝踩在脚下,孙家必能平步青云,姑姑您不能出宫,您要帮我!”

“傻丫头,阮姝是阮太后一手教出来的,咳咳,论心机你跟她比不得,你如何斗得过她。”孙太妃垂手拂过孙云燕的秀发,捂嘴低声猛咳,摇头道:“帝王的心思最难测,见一个爱一个,对你怎会是真心!”

“姑姑!”孙云燕眼中含雾,不舍与不甘心尽显眼底。

奈何圣旨已下,孙太妃去意已决,任凭她在世安殿如何哭闹,孙太妃只当没有听见,转动佛珠,阿弥陀佛念个不停,待宫人们收拾好行李,着人将哭晕的孙云燕扶上马车,往凤翔行宫去了。

戌时末,漆黑的夜空中,星辰闪动,司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