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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云州乱

阮良忠叹了口气,“是承德殿的太监们疏忽,忘了及时给吉缸添水,导致灭火之时,无水可用,本相已将一应负责此事的宫人杖毙,以儆效尤!”

温太师眯起双眼,又问:“敢问丞相大人,那厮混的宫人何在?”

阮良忠慢慢道:“西偏殿的火灭之后,宫人们在废墟中发现他们二人的尸体!”

温太师接着问:“承德殿被毁,不知往后安排陛下住在何处?”

阮良忠道:“自然是瑶华宫,皇后是六宫之主,陛下正妻,陛下暂时住进瑶华宫最合适不过!待承德殿修缮妥当,再搬回承德殿便是。”

选妃宴日程刚定,承德殿走水,皇帝迫于无奈住进瑶华宫,百官心中对阮家有所怀疑,可厮混的宫人已经在西偏殿被烧成了焦炭,此事究竟如何,只能全由阮良忠一张嘴说了算。

皇帝不作声,算是认可了阮良忠的说法,无意要深究内情。

群臣默不作声,温太师有心无力,只得甩袖归班。

孙雨村立刻走出班列,抱笏道:“陛下无碍已是万福,如今最要紧的是承德殿修缮一事,不知修缮所需的费用走国库还是内帑?”

“如今四下叛军未平,将士征战在外,用钱的地方诸多。”不等阮良忠开口,洛子意先一步说道,“承德殿是朕的寝殿,又是因朕自己无意间打翻了油灯所毁,用朕的私库即可,不必动用国库的银两,此事交由少府令去办。”

宋兴尧出列叩首道:“臣接旨,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见皇帝慷慨,附声拜道:“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德殿正殿起火,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说是重建也不为过,从选料,采办到重建,少说也要花费上百万两,其中的油水更甚。

少府监管内帑,皇帝的私库有多少钱,皇帝都没有宋兴尧清楚,宋兴尧从中动动手脚,内帑的钱就可以流进他的腰包。

各家知根知底,心知肚明,并不会告发,以权谋私已经是放在明面上的事,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兴尧与孙雨村四目相对,狡黠一笑。

瑶华宫中,阮姝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起身摸了摸旁边的布老虎,并不在,回头看到布老虎窝在枕边,阮姝拨了拨金铃,喃喃自问:“昨晚莫不是做了个梦?”

守在殿外的如珠听到铃铛声,喊道:“娘娘,时辰不早,该起身了。”

阮姝:“进来吧!”

如珠领了几个不曾见过的宫女进来,对她们说:“东西放下就出去,娘娘这有我伺候就行!”

宫女人应声说是,放下东西躬身退出殿内,闭上槅扇门。

阮姝问道:“如玉呢?”

如珠福了礼,一边伺候阮姝梳洗,一边说:“陛下说搬入瑶华宫,不必带太多承德殿的宫人,让西奴在承德殿的宫人里面挑几个安插进来,如玉去帮着安排宫女。”

原来不是梦!

阮姝用温热的帕子净了面,“承德殿走水,执金吾怎么说?”

如珠伸手接过帕子,缓缓道:“执金吾的人说,西偏殿的火是因为两个宫人在殿内厮混所引起的,两个宫人昨夜已经被烧死西偏殿里!”

“这话你可信?”

如珠不知,便没有开口。

阮姝漱了口,冷笑一声,“前几日如玉与我提及选妃之时,曾劝我尽快赶在选妃宴前与陛下圆房,连她都能想到的事,父亲他们会想不到?”

“娘娘是怀疑,承德殿的火是丞相大人安排的!”如珠满脸惊恐道。

阮姝说:“如果是父亲,只需给陛下施压,陛下自会来瑶华宫,不必用放火烧宫的法子,大哥不在京都,这事肯定跟叔父有关!”

如珠恍然大悟,“难怪今日奴婢在太极殿外,瞧见二爷走路姿势不太对劲,看样子是被丞相大人用了家法!”

阮姝走到妆镜前坐下,想起洛子意手臂上的伤,冷冷道:“二叔是活该!父亲没有打死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如珠伺候阮姝整理云鬓,更衣熏香之后,喊了宫人摆膳。

如玉忙完进殿伺候。

此时,阮姝刚让人撤了膳,正在交代如珠,“安排宫人将瑶华宫的书房跟东偏殿收拾干净,一应用品能换的都换成陛下御用之物,我私库里有扇琉璃玉石屏风摆件,马上天热起来,眼下取出来给陛下用最合适……”

阮姝连着说了七八样,如珠一一记下。

等阮姝交代完,如玉说:“西奴已经安排宫人将书房收拾好了,娘娘突然要让人收拾偏殿做什么?”

阮姝抿了口茶润润嗓子,放下茶盏,“今夜开始,让陛下宿在偏殿,若是旁人问起缘由,就说本宫怕睡觉不规矩,磕碰到了陛下的伤口。”

如珠忙问:“娘娘这是为何?陛下好不容易住进瑶华宫,娘娘不趁着这个机会固宠,怎得还要将陛下赶出去?”

阮姝回想他们两人亲密相处时,大多都是他们二人独处时,连如玉都说,洛子意是私下待她极好,淡淡一笑,道:“因为陛下并不想当着承德殿宫人的面跟本宫太过亲近,本宫也不想让陛下为难,替他做了这件事,徐福来跟父亲交代起因,父亲不会责怪陛下。”

如珠如玉互看一眼,都替阮姝不值得。

明面上,洛子意是将她完全当个孩子一样看,而不是妻子。

洛子意这么做的目的,瞒不住阮姝的玲珑心思,无外乎让世家坚信阮家女在宫中并不受宠。

既然洛子意想要给群臣世家看到这样的表象,阮姝也乐意配合。

至于圆房,阮姝不止一次在洛子意睡在她身边时幻想过,但她很快发现,她根本接受不了……

未时刚过,八百里急报入京,云州突发叛乱,洛子意坐在太极殿新辟出来的堂庑中,听百官商议此事。

云州守将向四周州郡借兵,但各方都迟迟不肯出兵,云州失守只在瞬息之间。

东北战事眼看就要平息,朝中已经准备好了给益阳公接风洗尘的宴席,如今云州再起战火,以孙家为首的群臣提议让益阳带兵前往云州,平定云州叛乱。

屋中又掀起一番唇舌之战。

阮良忠说:“云州的乱民只有三万,让益阳公亲自带二十万兵马前去平乱,未免大材小用,浪费军需,安排前锋带五万人前去平叛已经足够!”

“西南叛乱初起不过两万人马,不到半个月,叛军达到了十几万人之多,前车之鉴尚在,不得不防!”孙雨村说,“云州周围三百里之内有渔阳,蓟郡,清河三城,云州借兵数日,三地一兵不出,焉知他们是否有不臣之心。”

阮良忠皱眉,在座都清楚这三个地方为何不出兵,不过是因为守城的将军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世家子,他们除了吃喝玩乐,哪里知晓带兵打仗,孙雨村这么说,无非是因为阮昭在渔阳。

“三城守将都是陛下钦定的之人,哪一个不是忠于陛下,忠于大渊!”阮良忠拱手朝上,冷眼看向孙雨村,“云州一带本就民心涣散,稍有不慎就会有乱匪起兵造反,本相且问问孙大人,三城的守军去了云州,谁守城池?若是再有差池,孙大人可愿承担后责!”

孙雨村说:“正如丞相大人所言,云州一带并不安宁,不正好趁机让益阳公带大军去云州一带震慑一番,以显圣上威严。”

阮良忠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