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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33章武威侯

如玉回了瑶华宫,顾不上喝水,进了正殿,此时,阮姝正在跟如珠正在打双陆。

如玉上前,扶着桌子喘着气道:“娘娘,奴婢知道世安殿中是谁给宫外通风报信了!”

阮姝平静地说道:“是裕太妃!”

如玉一愣,问:“娘娘怎么知道的?”

“封嬷嬷临走前叮嘱如珠,让她留意裕太妃,至于原因,只字未提,加上裕太妃在选妃宴上毫无预兆地帮了孙云燕一把,本宫便对裕太妃起了疑心。”阮姝放下手中的骰子,“说说,你在世安殿里发现了什么?”

“娘娘还记得裕太妃几个月前失踪的几个八哥吗?”见阮姝点头,如玉舔了舔唇,“孙小姐前两日寻了几只八哥给裕太妃,奴婢见章太嫔之前养的猫跟八哥处的不错,于是多了个心眼,在世安殿打听了一番。”

“据宫女说除了见过黑猫出现在鸡笼里,从未见过黑猫攻击鸟,还告诉奴婢,裕太妃只要在窗边放上黍子,八哥不管出去多久都会飞回来。”

“如果宫外有人知道八哥的这个习性,放上黍子等八哥送信,倒是不无可能!”如珠给阮姝的杯中续上茶,又添了自己杯中的茶水,将茶水递给如玉,“既然是送信,那些八哥为什么没有飞回来,反而失踪不见了?”

阮姝想了一会,说:“有人知道裕太妃往宫外送信,不想让她跟宫外联系,偷偷杀了八哥嫁祸给章太嫔的猫。”

如玉连着喝了三杯茶,终于缓了过来,问道:“会是谁?”

阮姝摇头,“肯定是宫中的人,是谁很难说。”

如玉泄了气,一脸不高兴,插腰来回在殿中走动,说:“我们怀疑了世安殿中所有的人,独独从来没有怀疑过裕太妃,裕太妃藏得是真深。”

“不是裕太妃藏得深,是我们疏忽了。”阮姝说,“裕太妃性格乖张,行事鲁莽,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人,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世安殿的异常都跟裕太妃有关,但第一个被我们排除的一直都是她。”

如珠小声说:“后宫中除了我们自己,没有值得信的人。”

如玉停了下来,看了看如珠,又看了看阮姝,不解道:“武威侯与阮家一向交好,裕太妃再不喜世家,也不该帮着孙家跟阮家为敌才对。”

阮姝冷笑一声,“篁岭一役过去快十年了,你们还记得武威侯父子为何战死?”

如玉摇头。

如珠想了想,答道:“奴婢记得是因为毒瘴,篁岭地处深山,盛夏之时风水不通,毒瘴蔓延,武威侯当年剿匪时求胜心切,低估了毒瘴的威力,染上毒瘴后体力不支身中数箭而亡,其子董将军同样染上毒瘴,被救回来没撑多久就死了。”

“武威侯征战沙场二十多年,参与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百余场,从未有过败绩,怎么会如此疏忽大意,死在一场剿匪之中!”阮姝顿了顿,冷声道:“武威侯剿匪前一日,叔父与大哥曾奉旨去篁岭犒赏将士,第二天武威侯父子染毒而死,真是巧啊!”

如珠惶惶不安道:“娘娘是说,二爷跟大少爷给武威侯父子下毒?”

“如果是叔父跟大哥给武威侯下毒害死了他们,就解释地通二哥为何会多年离家不归。众人皆知二哥敬仰武威侯,在其帐下效命多年,以武威侯为榜样,想在战场中搏一片天地,而不是依靠世家的封荫。”阮姝望向墙角锁着阮慈来信的柜子,“阮家却杀了他的信仰,二哥恨阮家,却碍于血亲无法报仇,离开阮家是他唯一的选择。”

阮姝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攥起,只怪她前世的心思都在洛子意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裕太妃这根芒刺。若不是封嬷嬷的话,加上世安殿频繁的异常之举,她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来。

面对这个结果,阮姝心中神伤,她犹记得当年那个让她踩在肩上摘樱桃的少年郎,身穿盔甲,英武不凡,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

他说,男儿要顶天立地,守八方四海安宁,学先人封狼居胥,万里觅封侯。

如今的他,却只能扔下佩刀,舍弃故里,放下前尘过往,云游山野之间,曾经的理想与信仰,被埋进篁岭血污的泥泞之中。

不多时,如玉猛地摇头,“不对啊!武威侯效忠的是阮家,二爷跟大少爷干嘛要杀武威侯?”

“因为先帝当年想让武威侯入朝听政。”如珠思索片刻,定睛看向阮姝,“娘娘,奴婢说的对吗?”

阮姝点头,起身走到窗边,“不错,自前朝起,朝中大臣无论文武都是出身世家名门,从未有过草莽出身的武将入朝听政,一旦武威侯入朝听政,之后有一就会有二,世家不会允许自己养的狗来跟他们同席而坐。武威侯的死,也决不会只有阮家参与。”

屋外,蝉鸣此起彼伏,顺着窗缝泄进来,阮姝开窗望外,“二哥的信快到了!”

虽然知道下次来信会写豫章与越城之事,阮姝心中迫切地想收到他的来信。

太极殿中,几个重臣留下商议军饷一事。

洛子意看完手中的册子,怒摔道:“皇后一人捐银近五万两,文武百官加起来,不到十万两,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打发要饭的呢!”

大渊战事四起,登记在册的将士有近百万人,一年在军饷上的支出有八百多万两,一季就是二百多万两银子,眼下加起来不到二十万两,远远不够。

“陛下息怒,微臣等一年俸禄不过数百两,虽有些产业,但族中子弟近百人,收支艰难,微臣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么多!”裴寂躬身道。

世家没钱,大渊就算亡国破灭,世家也不会用到穷之一字。

洛子意冷了神色,不与他计较,反问孙雨村:“听闻孙大人嫡子孙云霄一夜风流快活就要花费上万两,孙大人不会也没钱吧!”

孙雨村面不改色,禀道:“臣那位不孝子是老夫人养大的,平日花销都是老夫人的嫁妆底子,孙家有些家底,臣不是不愿意捐钱,只是历年的军饷去向不查明,臣不敢捐!”

有官员附和道:“请陛下下旨彻查历年军饷。”

“查军饷?如果查到武将贪墨军饷,不知该如何罚?”阮良忠坐在太师椅上,目光微沉,轻蔑笑问:“杀头?还是说……灭族?”

众人面面相觑,谁家没有几个在军中混军功的子弟,都是乌鸦一般黑,没一个干净的,如果真的查下来,他们都得受牵连。

众人吱了半天,迟迟不落话音。

孙雨村迎上阮良忠的目光,“按照军法处置便是。”

“孙家世代都是文臣,孙大人可能不太懂军法,既然孙大人说了,本相跟孙大人讲讲。”阮良忠肆无忌惮地扫过众人,看到有人已经慌了,慢悠悠道:“依照军法,贪墨将士军饷一两起革职,百两流放,超过万两便是杀头重罪。”

孙雨村怎会不知,孙家没有子弟在军中入职,查军饷伤不到孙家分毫,他早与赵宋几家商议过来,损几个世家子弟,趁此机会击溃阮家对军权控制,舍小逐大未尝不可。

孙雨村直了直身,平视阮良忠,“违法乱纪,以律查办。”

“以律查办。”阮良忠轻笑一